骑行多年,2024年竟为我龙腾虎跃的一年。那段经历深刻而难忘,留笔记述下来,以供日后回忆。
正月初九,我们三人相约穿越姜山岭。听闻古道如今少有人走,荆棘丛生,几乎无人问津。尽管多年前古道尚能通行,但时过境迁,如今行走古道已是难上加难。年初四,在亲戚家拜年时得知有局级公务员徒步攀登古道,我们信心满满地决定尝试。没想到,拉车走古道,竟如此艰难。
姜山岭是兰溪与建德之间的羊肠小道,山势陡峭,岩石壁立,行走其中令人望而生畏。山脚下考坞源村已脱贫,只剩断壁残垣。穿村而过,近岭脚的田块也榛芒丛生,需钻洞前行。在这样的环境中,风哥探路时不慎将眼镜遗失在芒竿堆里,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回,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面对几乎无路的状况,我们本应返回,但豪气不减,毅然继续前行。在一处溪边小水泉旁,发现有食物残骸,这坚定了我们的信心。然而,古道旁古树朽烂倒塌,夹上泥巴,要钻过去几乎不可能,攀越又有一人多高,唯有迂回穿荆棘绕行。那个艰难,如今再想到仍觉泪意盈眸。鞋子屡屡滑脱,在重回古道时,车子先用葛藤吊下去,人则直接溜下去。
两三下,就折腾掉个把小时。手机信号已经很弱,洪老弟的机子尚能查询到上方有建筑物小图案,我们竞相奔它前去。
路是越来越难走,车把被钩住,人后趔趄,险象环生。这时,我们再也不敢骑车登古道。当时如此感慨。遇有芒竿封道处,沉下头盔硬闯过去。碰到荆棘拦路,只能放下车子,拣拾粗壮点的枯枝来敲打通行。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又耗时近一小时,终于摸索到看山铺,我们傻眼了:人去屋空,坍塌不堪,蜘蛛网满布,一如蒲松龄笔下《聊斋志异》里妖狐出没场所,饶是正午,尚十分瘆人。
我们打算到岭顶姜山村吃民宿,但那干粮只带几块饼干,水也喝尽,体力几乎耗完,手机拨不出求救电话,再遇大的阻碍,恐怕要于山岭古道里过夜了。无奈,唯有打道回府一条路可走。
无奈何下行,重吃二遍苦,受二趟罪,劲骑到芝堰水库源里的邓家,恰为午后三点半,手机信号回来了,发现有十来个未接电话。家人有事联系不上,急昏了,简直就要去报警。小插曲竟闹得尽人皆知。
爱好毕竟是爱好。冬至前夕,约不到伴,我决计去绕圈骑行高岭。一直听说高岭向水碓坑新修了公路,我才敢去孤独攀爬。由坑底沿盘山公路几乎绕晕了头,快速推进一个半小时,气喘吁吁地到达黄岗山顶,我松了一口气。下行就好些了。稍事休息,我骑行山脊经过,两旁是千尺深谷,仅沿峰顶一条道可走。颇有红军长征过鸡鸣三省山村的况味。
绕到分岔的泥路公路口,堵一把,只拣印痕多的道走。因为到了平峰山谷底,手机信号弱爆的景况再度浮现,唯有心慌意乱地闯,横眉立目地跑。问讯都无门,沿途只见野猪脚印,何曾得遇有人影!这样地,走走骑骑地溜滑,耗时一小时十来分钟,看到一座六七户人家的小村坊,我执意奔过去。我想,有村就有公路,这下,成了。近前一看,竟是一座空山村,名为方村。无奈,硬着头皮,穿村而过。不多远,终于,碰到一位骑跨电动车前来而腰际别一把柴刀的大叔,他告诉我“沿水泥路左行可达,别向右拐,那是庵前,尽头路,要走回头路的”。
平安回家之际,我即生感悟:盛世龙腾应有度,虎跃南山亦求安。2024年,业已退休,注定是我骑行生涯里不平凡的一年。展望2025年,我将追求稳健做派,搞骑行照样须心安。无论啥运动,中心必服务于健康体魄,安顿身心。那些惊吓,那些历险,统统地必须避让。生命亦有涯,骑行却追慕不辍!
“转载请注明出处”
补充图片